“我的确是亲口答应了啊!”连芳洲眨了眨眼睛,笑道:“你放心吧,堂兄是不会要这个钱的。他不要,不就没事了?”
三姑奶奶仍然表示不信、表示你这话哄鬼呢,继续控诉道:“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?送上门的钱还不要!我说芳洲啊,这可不是五文六文,是六十两啊!”
六十两,对于三姑奶奶来说那是一个极大极大、大得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馅饼,她不信有人面对这么大一个馅饼会不动心。
“您不信我也没法子了啊!”连芳洲做出颇为苦恼的样子皱皱眉,笑道:“要不咱们赌一把?你输了你藏了多少私房钱全部给我,你赢了你有多少私房钱我再给你多少?”
三姑奶奶立刻警惕起来,睁大了眼睛摇着手说道:“那可不行!”
想了想便气馁的叹道:“哎,算了,想必你还有别的法子吧!你说她要不走那就多半要不走,我这个老实人哪儿猜得透你在想什么!”
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出去了,嘴里小声嘀咕道:“回回就会拿我的私房钱说事儿……”
连芳洲不禁莞尔。
那银子,连海是绝对不会要的。这位堂兄可比他的爹娘聪明许多、也理智许多呢,最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。
他若要了这六十两银子,连芳洲可不会客气,必定会将此事宣扬出去。
试想想吧,堂兄考中了秀才,孤儿一家的堂妹堂弟们拿钱给他办酒席,一拿就是六十两,他还想要什么好名声?
而且,便是看在自家跟苏家、崔家颇有关系的份上,他也绝不会冲动的。
读书人的脑子就是更好使、目光更长远啊,哎!
乔氏离开不一会儿,阿简和连泽便回来了。
仿佛能掐会算,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。
“大伯母走了啊!”连泽看看连芳洲,问道:“她又来闹什么呢?”
连芳洲微笑道:“哪一回由着她想闹什么便闹什么了?”
连泽听了笑起来,望着连芳洲的目光好不崇拜。他就知道,只要姐姐在,什么事情都难不倒的!说了声“我去拴驴子!”便牵着往后院去了。
阿简走近连芳洲,低声温言道:“她可是拿连海中了秀才的事儿来要求你什么?”
连芳洲瞧了他一眼笑道:“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阿简心道看乔氏那分明抖起来的样子,这还不好猜?
“你别愁,他们两口子虽然生性贪婪、唯利是图,可是连海明显是个明白人,目光可比他们长远着呢!等他回来了,不会让他们闹的。”阿简又道。
连芳洲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苦笑叹道:“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?只是堂兄毕竟不经常在家,我那大伯母、大伯父又惯会仗势欺人的,只怕往后的日子又要不得消停了!”
阿简想了想,可不是如此?连海在的时候自然能拦得住他们一二,连海不在,那两口子还有什么好顾忌的?可是在连芳洲来说,的确又不便撕破脸。
就算他们趁着连海不在真的做下什么,毕竟是连海的父母,连海就算事后知道,又能拿他们怎么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