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让我来!”林青黛走过去蹲下,抓住那铜锁使劲一拧,嘎吱一声,铜锁锁扣脱了,随手将锁退了出来,按住箱子盖,回头让众人退开,以防有机关暗算,自己深吸了一口气,抖手将箱子盖掀开,随即闪身退开。
依旧静悄悄的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只有外面隐隐的水响。
四人一手护在前面,一手举着火把,慢慢走了过去,往箱子里一看,只见满满一箱子都是书,——整整齐齐的线装书!
“嗨!”柯尧大失所望,“我当里面是什么宝贝呢,却原来是一箱子的书。没意思!”
杜文浩把火把交给林青黛,蹲下身取出一本,发现是手抄本,上面写的字一个都不认识,因为写的是梵文!幸亏杜文浩上次在峨眉山报国寺听方丈说过,见过梵文。
把箱子里的书一本本都取了出来,发现全部都是手抄本的梵文,应该是佛教的经书,纸张泛黄,想必年头久远了。
杜文浩听庐州知州说过,东晋的时候,白衣社初祖慧远大师曾经在庐山隐居了三十年,这些书应该是他留下的。从东晋到北宋,有六七百年了,这些书能保留到现在,实属难得了。
柯尧道:“既然没宝贝,那咱们走吧。”
杜文浩道:“把这些书带上。”
“这些烂书要他作甚?”
“这些书特别隐藏在这么隐蔽的山洞里,应该是很珍贵的,带走吧!”
“好重的!”柯尧噘着嘴道。
“让我来吧!”林青黛走过去把箱子扣好,仍旧将那铜锁锁上拧死,提起来转身出洞。
来到洞外,先把雪霏儿和柯尧吊上去,再把杜文浩和这一箱书吊上去,最后林青黛才上到了瀑布顶上。
李浦等人听说发现的只是一箱书,都有些好笑,他们这些武人对书那是没什么兴趣的了。沈师爷倒有兴趣,不过箱子铜锁已经被林青黛拧死了,不好打开,也就没提。
杜文浩他们在庐山游玩了几天之后,下山的时候,已经是烟花三月。
庐州城在庐山五十里处,依山傍水是个开阔的地界,此地百姓耕作游猎打渔无一不做,加之这里风调雨顺,一路过来,看见的无都是男耕女织孩童嬉戏的美好景象,杜文浩他们看得都有些羡慕了。
黄昏的时候,杜文浩一行进了城门,
刚过城门,就见一个官差模样的男子在杜文浩他们的马车后大声喊叫,柯尧轻轻地掀开半截窗帘偷眼一看,只见那男子气喘吁吁追了上来,腰间还挎着一柄腰刀。
雪霏儿纳闷,探头看去,道:“才说这个地方官员把这里治理的不错,你看吧,夸不得,一定是我们没有给买路钱吧。”
在车前赶车的李浦将车子停下,道:“大人,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前面的车也停了下来,李浦跳下车迎着那官差去了。
柯尧冷笑一声,将帘子放下,从行李箱里掏着什么,杜文浩笑道:“柯尧,你找什么呢?”
柯尧扭头一双杏眼盯着杜文浩,似笑非笑道:“找买路钱啊?”
杜文浩大笑,道:“我看未必,说不一定是找我们喝酒去呢!”
柯尧不理杜文浩,只埋头说道:“我的好哥哥,你就等着喝酒啊。我看除了我们这些人请你喝酒之外,那个官差大人定然是不会……”
柯尧的话还没有说完,只见车帘掀开,李浦探进头来,笑着说道:“大人,是庐州知州安逸龙人的人,在此恭候大人多时了。”
柯尧听罢,不禁啊了一声:“怎么?不是响马啊?我还当打劫的呢?”
杜文浩大笑:“官差打劫?嘿嘿,亏你想的出来。”
“不是打劫,瞧他着急那模样!”
“说明有急事!”
李浦忙说:“大人说得没错,知州大人说是要急事要找您商议,让卑职带着夫人们先去官驿。”
林青黛:“这个知州大人倒是挺有意思的,将我们都撇开了,不会请你去喝花酒吧!”
杜文浩嘿嘿笑道:“那也说不定哟!”
李浦忙道:“不是的,他说是有一起人命官司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具体情况也不清楚。”
柯尧微笑道:“这个知州倒和别处的官员是不太一样,既不请吃,也不送礼,竟然一到就说什么案子,有意思。”
杜文浩起身道:“那行,你们就先和李浦回官驿歇息着,我去看看。”
柯尧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下车。杜文浩忙道:“喂,干什么?先声明一点,不许嚷着和我去啊,乖乖地和你琴姐姐他们回官驿去。”
柯尧嬉笑道:“你一个人去怎么合适?”
杜文浩:“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去呢,我怎么也要带上师爷和钱不收去。”
“我不管!”柯尧哼了一声,竟然先一步下了车,只见车子不远处站了两个人,一个便是之前追车的那个官差,一个身着青衫,中等个子,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,身材看着健壮,一脸微笑地看着柯尧。
瞧见杜文浩过来,知府安逸龙急忙抢步上前,谦恭道:“卑职正要上山去拜见大人,听说大人已经下山了,所以在此等候。”
杜文浩见柯尧站在一旁俨然一副随从的样子,便道: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,还不赶紧跟着琴姐姐他们一起回去?”
柯尧不悦,噘着小嘴,不说话,却也不走。
杜文浩:“我和安大人说的都是公事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安逸龙眼见柯尧似乎很想跟着一起去,而杜文浩似乎也很溺爱这位漂亮的妹子,便赶紧说道:“杜大人,卑职也没别的机密大事,就是最近鄙州出的一件棘手的案子,卑职不知如何处理,令妹一同前往审案,并无大碍。”
杜文浩看了看沈师爷,见他只微笑着并无别的异样,也不好多少什么, 便给李浦挥了挥手,让他们去了。